他相信玄武的舉動是月憶渺示意的，不會傷害他。

“啊嗚——”再轉過頭用自己碩大的腦袋拱了拱面前的小人兒，玄武的低聲與之前比起來顯得輕柔無比。

月憶渺也閉上眼，用自己柔嫩軟乎的面頰感受從玄武身上傳來的清涼。

“蘇景。”從月憶渺口中傳出的空靈之音叫喚著他的名字，讓他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都在為這一聲加速。

“過來一下。”月憶渺閉上的雙眸睜開，眼中透著幹凈明澈的光芒。

蘇景一楞，耀眼的眸光像是在腦海中生了根，揮之不去。

他這是怎麽了？

擡腳向月憶渺走去，掂量著自己所思所想間，蘇景停在了月憶渺的一丈處。

“啊嗚——”溫吞的鳴聲帶著海水的腥味沖著蘇景掛起風來，蘇景擡頭，看見玄武一雙大眼也正在看他。

“你是要和玄武做夥伴對嗎？”

蘇景眸中閃過細碎精亮的光芒，看向月憶渺。

難道說？

“我幫你和玄武結下契約，你不能對它不好。”月憶渺輕拍玄武面頰的動作很不起眼，卻像約定一樣引得玄武一聲低鳴，疑似同意。

蘇景真的驚訝至極，她不是海中妖精嗎，怎麽會人類的契約？

“同意嗎？”月憶渺再次看向蘇景的眸子印在了他的眼底，讓他忍不住心神一震。

浩瀚大海仿若生於她的眼中，攬括世界的弧度將她的眼眸勾勒。

寬廣而無度。

輕輕點了點頭，蘇景平覆了內心的激蕩，看向玄武。

古老而玄妙的歌謠如同來自大海深處的鳴頌，水滴的包容於其中款款展現。

蘇景覺得，自己似乎在這一刻融入了海水中，腥鹹的味道是那樣實在，浪花的波動何其之自然，和諧著天地循環的動律，叫人忍不住全心潛入其中，那海涵規則的寧祥裏去。

悸動就這樣從心跳中傳出，細細聽著，不止一個。

蘇景眼底是滿溢的震動，他看向玄武，玄武也在看向他。

沒有馴獸師家族的陣法金光，也沒有明顯的變化，宛如什麽事都沒有發生，但蘇景知道，月憶渺所說的契約已經開始，而異於他心跳的另一半跳動，是屬於玄武的。

兩道心跳聲，像是在相互磨合，頻率越發相似，蘇景的心跳在不斷加快，而玄武的也在逐漸減慢。

變化帶來的不適感有些麻酥，不疼，而深刻入髓。

蘇景想，這樣的契約，怕是經歷的人都會在其中感覺到雙方的重要性，難以分割吧。

清淺的空靈之音隨海風蕩漾，細碎在空氣中，又似回到大海中去，漸漸平息。

“好了。”月憶渺微微喘了口氣，墨色的長發隱有變回金色的預兆，沒有了之前的烏墨。

蘇景正想出言感謝，卻見月憶渺的臉色別樣的白。

“你沒事吧？”蘇景瞳孔一縮，就想要觸碰月憶渺，月憶渺卻避開了。

“我沒事，休息一下就好。”月憶渺搖搖頭，不再看他，淺笑中帶著靈氣，俏皮地朝玄武眨了眨眼睛，趴在它的面頰上，“要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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